E主要的比较基准是敏感性强的当期利润,而PB的比较基准是稳定性强的净资产。同一个企业往往会呈现PB与PE状态的不同组合模式,其背后往往对于未来的投资收益分布态势有直接的关联,反映了深刻的投资内涵及风险机会逻辑。
低PE,低PB
情况往往发生在熊市的末期,反映了市场的“去泡沫化”卓有成效。需要注意的是,这种“低”有时是建立在企业的业绩还未充分反映经营困境基础上的。
巴菲特自1989年开始购入富国银行时候的股价只有5.3倍的PE和1.2倍的PB。在巴菲特买入的3年后,其业绩比1990年大幅下降了70%以上——这种业绩的一次性大幅下降,这自然就将原来极低的市盈率向上抬升了。
作为典型的周期性行业,地产和银行企业在2010年依然保持着很好的盈利增速和历史最高水平的ROE。从常识来看,这是否代表了真实经营环境的“底部”?而如果这种典型的高杠杆型生意尚未表现出必要和某种程度上必然的业绩回归,那么这种“低估值“又是否真的能得到很好的估值修正呢?事实上在此后的几年,这些企业经过了更加低估值的压迫。
如果股市上出现大面积的低PB低PE群体,这就表明绝非仅仅是个股的不确定性问题,而确实存在对传统产业过度悲观的情绪。如果在此时构建一个低PE低PB(除此之外再加上高股息率这一条件)的较为分散的持仓组合,长期来看大概率的会带来较好的回报。
高PE,低PB
强周期股出现这种现象往往是由股价的大幅下跌+企业盈利的大幅降低甚至亏损导致的。很低的净资产溢价水平表明接近了经营周期的底部区间。但需要注意的是,经营周期的底部区间未必一定是企业股价的底部区间,过于高昂的PE水平虽然反映了业绩下滑的因素,但是有可能价格的调整只是在初中期阶段。这种情况下需要分析该企业是否具有收益的高弹性特征。因为如此一来,虽然PE高达上百倍,但一旦盈利反转可能马上就会出现业绩同比暴增的情形,这样就可以很快抹平高估值从而具有更大的上涨空间。
2012年业绩最低和市场最不看好的时刻比亚迪的股价只有13.5元左右,大约相当于1.5倍市净率(这个估值水平大约也是巴菲特当年买入比亚迪的市净率)。之后随着股票市场在2012年末的走强,以及汽车行业的集体回暖,并且在2013年1季度财报中显示出增长的拐点倾向(根据已经公布的半年报预告,2013年上半年公司业绩同比增长23.58~29倍之间,实现反转确认),股价在短短半年内上涨到了最高3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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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行业景气波动剧烈,经营的杠杆较高从而带来业绩极高弹性的周期性企业,从PE视角来看反而容易在行业最萎靡并接近拐点的时刻被高PE吓跑,而在行业景气程度最高、业绩暴增的短暂景气高点被看似很低的PE迷惑而买在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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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种巨大的波动性,以及从本质上来讲属于低差异化程度的业务,所以类似这样的公司其市净率本身也不该给予过高的溢价。当市场上的这类公司普遍处于很高的溢价水平时(在牛市泡沫期有达到6、7倍以上甚至接近10倍市净率的记录),往往预示着市场已经进入高度的泡沫化,需要异常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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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一个公司当期业绩暴增数倍甚至十数倍的时候,千万不能将这种增长当成一种常态。反而要意识到,这种业绩表现已经说明这个公司在生意特性上具有巨大的不稳定性因素。对于这类企业要多从“周期”的角度来看问题。
另一种“高PE低PB”的情况更值得注意。这种企业当期的业绩并不十分突出,但是如果这个企业符合下述3个明显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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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上已经具有明显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强大竞争优势,且这种竞争优势将可能支撑其未来长期的广阔发展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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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平淡的业绩或者净资产收益水平,是由于目前正处于经营的积累期。其当期闲置资本较多(比如募集资金、正在建设的重大项目等)。随着未来这些闲置资本陆续地投入高价值业务,将有力地促进业绩增速和净资产收益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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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并未清楚地认识到其可观的前景,因此只给予其较低的净资产溢价(低PB)。静态来看并不便宜的PE,实际上只不过是其尚未进入业绩回报阶段的暂时性现象。一旦公司完成积累进入大面积扩张,随之而来的超额收益能力将很快抹平当前的PE水平,而且强劲的业绩持续增长能力更将为估值较长时期保持在较高水平上提供强大支撑。
此时的“不便宜的PE”实际上并不对其未来的长期投资回报有大的冲抵。特别是,如果这种企业由于系统性波动的原因导致跟随性调整,逐渐成为“低PB,低PE”态势,往往就成为了一个典型的“低风险,高不确定性”的绝佳投资机会。
低PE,高PB
出现高PB,低PE特征的企业往往特别值得警惕。这可能反映了市场对于这个企业阶段性的高增长背后的实际长期盈利能力有过度高估的倾向。一旦该企业的竞争优势与这种预期并不匹配,就会出现“把阶段性高增长的幸运”错认为“长期盈利能力超强“的问题。
如果一个企业的PB极高,则反映这个企业的盈利基本上靠无形资产驱动,该企业属于虚拟化经营级别的公司。10倍以上的PB表明的这个公司的盈利中有形资产的贡献率已经不到10%。这种特性真的已经到了“长期来看都高度确定其地位难以被颠覆“的程度了吗?
这种企业如果发展像预期那样顺利,其投资回报率也在高昂市场预期的消化中明显降低(等于或者低于企业实际利润增长)。而如果出现明显低于预期的业绩走向,其下跌的幅度往往远超预料。
但在一种情况下较高的PB价格可能是合理的,即这个企业具有持续地将融资能力转换为高盈利业务回报的能力。这种情况下,持续的大额融资会急速提升企业的净资产规模。这样原本看起来很高的市净率就会被剧增的净资产所拉低。而又由于它可以将融入的资产持续地投入到高价值的业务中,转化为远高于融资成本的收益,这样的良性循环对于净资产的溢价而言具有更坚实的支撑力。这样的企业少之又少。
“很低的动态PE”非常容易迷惑人,尤其是对估值体系不了解的投资者,过分高估了企业的持续成长能力(往往仅是由于行业性的繁荣导致的阶段性业绩爆发)。
高PE,高PB
高PB,高PE的情况比较单纯,一是市场全面泡沫化,类似2007年大牛市末期,地产、普通制造业、银行等一大批强周期性或者高度同质化的公司都被给予慷慨了7、8倍以上的PB和四五十倍以上的PE。市场在多大面积和多大程度上达到这样的估值水平,是判断市场是否已经泡沫化的重要指标。
二是一些完全靠故事被疯狂炒作的个股,比如某一阶段某些稀土概念。
再者就是从“高PB低PE”的个股高增长的预期被“证伪了”。很高的PB表明市场定价相对于其资产的实际盈利能力而言还是高估,而其业绩的一落千丈,甚至是大幅亏损也导致原本“很低的动态市盈率”转眼之间迅速升高。